郝迟

素食|简餐 深居 |简出

看不见的四季

看不见的四季轮回着
杏花会开,麦子会黄
水稻要按时收割,水牛和山羊
还要在傍晚赶到山上

无论有没有眼睛注视着那里
无论我的脚步是否踢踏
椿树还是在那个时节发芽
娃娃也和起泥巴
丛林荆棘满途
我们步履蹒跚

松花蛇又交织成一根油条
我的梦境盛开出粉色的花朵
从老房子顶上蔓过屋檐
母亲却从未表达过爱
但夏日的稻子已为她的乳房
灌满了浆

如今
四季在我的周身变得惨淡
故乡的湖山孤芳自赏
母亲带着弟弟
将我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那些程序像既定的无以更改
仿佛预示着母亲渴望着弟弟
成为另一个我这样的儿子
仿佛表达了母亲对我的赞扬
就像秋天开出的向日葵
也对春天发出傲慢的笑
但是我渴望着四季的变幻莫测
我知道每一次山楂的透红
都和上一次别样
泡桐树的花曾香艳过我的童年
而童年时的长辈却避之不及那样
我必须做一次长别
让春天好自为之
转身以后
秋天就头发枯黄

四季分明与否
也还是倒映着我们对春夏秋冬
痴痴的念想
若石头亿万年不变
就让我今夜腐朽
抛我于江上
最好在冬天的雪中
别吓着了步履匆匆的旅人
和倒下就睡熟的
母亲的白发苍苍

二零一八年 十月七日  下午 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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